卿鳶和文森斯抵到一層的時候,看到了來接她的哨兵,他們身材非常健碩,胸口處的作戰服不知是拉不上,還是故意沒有拉,大咧咧地露出一片,晃得卿鳶不敢把目光對上去,他們每個人都隨意地背著一架重型武器,比她人都高都粗的重機槍,炮筒到他們的好幾開門背上就像小書包一樣。
背著熊頭重機槍的哨兵隊長看到她走過來:“卿鳶向導,你好。”視線落在文森斯身上,眉頭擰起,似乎隨時都要把機槍取下,對著文森斯突突幾下,“你在這里干什么?”
文森斯懶洋洋地垂著眼,森然好聽的聲音拉出令人厭惡的尾音:“當然是來接我的向導。”
哨兵隊長看向卿鳶,卿鳶腦筋安靜且飛快地轉啊轉,剛加載出再和文森斯請一次假的理由,準備開口,文森斯的聲音便響起:“卿鳶向導,你不會又要請假吧?連續請兩次假,可是要到醫務室開藥扎針的。”
他并未靠近她,只是用他特殊的聲音系統威脅她:“剛好,我在醫務室有認識的朋友,他們可以幫我多照顧照顧你。”
卿鳶不知道這只大蝙蝠是怎么做到的,那些哨兵好像都沒覺出他的聲音有什么異常,只有她感覺他的聲音如有實質,撩撥著她的神經,撫過她的骨骼,引起戰栗的共顫,淺淺的癢如同漣漪在不明確的位置擴散開,她甚至不敢張開嘴,害怕自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。
好吧,卿鳶只得認命,對受狼王委托來接她的哨兵點點頭,表示她先跟文森斯走。
等身體恢復過來,卿鳶跟哨兵隊長補充了一句:“不好意思,讓你們白折騰一趟,等到晚上,我再去找訣君長官。”
文森斯勾起唇,像是聽到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:“親愛的向導,相信我,我不會讓你剩下力氣去找別人的。”
卿鳶沒搭理他,對哨兵隊長小幅度地擺手告別,從文森斯打開的門里走出去。
異化哨兵的領地沒有明確的指示牌,可剛一踏入就有感覺,卿鳶立刻感到有好幾道粘稠冰冷,令人不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黑色膜翼打開,把她圍在中間,文森斯對同類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,淡紅色的眼瞳輕蔑又厭惡地一掃:“你們想死嗎?”
卿鳶不喜歡蝙蝠翅膀,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好了很多。
她沒什么心情多看文森斯給她準備的辦公室,踩著柔軟的地毯,坐在同樣鋪了毯子的大椅子上。
文森斯看著這位嬌弱的向導,她今天把頭發扎了起來,露出雪白纖柔的脖頸,更顯得楚楚易碎,讓他感覺自己準備的這些實在不夠。
應該再去那些有毛的哨兵那多薅些,把毯子做得更厚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