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(xù)一周參觀博物館和各大景點,晚上回到酒店寫一篇簡短的心得體會,公費旅游不用給老板當免費苦力,這簡直就是最輕松的實習,估計招不少人羨慕。只不過,歷史學專業(yè)就業(yè)難也是擺在眼前的現(xiàn)實。余余一想到考研,還有工作的事,就感到焦慮,她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要怎么進入社會去謀生活,時間就已經(jīng)開始迫不及待地推著她向前走。
感到焦慮,也在焦慮中開解自己,世上千千萬萬的人,誰不是在時間的催促下不停往前呢?有的時候,余余還覺得也許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人們,在她這個年齡階段也在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,古往今來,大家都一樣。那么,該考研就好好做準備,要考公或者找別的工作也做好準備,關關都難過,但關關都能過。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,有什么可怕的。
許久不曾見面的馮一文,也常在這段時間打視頻電話給余余。
“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?應該要準備開始寫學年論文了吧。”
“準備中。指導老師人挺好的,幫了我許多。”南城大學和云陸大學不同,甚至很少高校有和云陸大學歷史系一樣,大三就組織學生外出實習。
馮一文本來想學醫(yī),可報志愿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法學,做出這樣的決定和馮家父母當年的意外不無關系。他成績不錯,南城大學的法學專業(yè)在全國也是頂尖,他目前決定碩士繼續(xù)在南城大學攻讀刑法,如果他想,推免碩士和直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。
“你要讀研嗎?”
“讀。我會在南城大學繼續(xù)讀研。但是要不要直博,我還沒考慮好。”
“那挺好的。如果你想,可以碩博連讀,過程可能有些辛苦,但是連讀應該可以少花幾年。”
“那你呢?”馮一文問余余,他也不知道余余失去保研資格的事。
“我還沒想好,可能會考研。”她心平氣和地說這事。
“那你可以考慮來南城大學,我記得你在朋友圈發(fā)過《從異域到舊疆》,你應該是對民族史比較感興趣。”他一個法學的,哪懂那么多其他專業(yè)的事,只是余余發(fā)的每條動態(tài),他都有很認真的看,遇上不懂的,還專門去查。
“是有這方面的考慮,不過我打算考北央,北央也不錯。”只要不是臨陣抱佛腳,那么努力總歸會發(fā)揮作用的,余余也相信自己會有這個實力。
“北央啊,那離爾陽挺遠的。”
離爾陽遠,離南城更遠。北央和南城,可就是真正的“天南地北”。
“沒事兒,我會去北央看你的。”馮一文心里的失落感一頓一頓,這說出來的花究竟是在安慰他自己呢,還是在安慰余余。